德妃很快入内。

    看到俞辞月,她愣了下慌张下跪,“皇后娘娘万福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俞辞月没看她,而是看着李元福,“这乾清宫何时成了妃子想来便来的地方,本宫入宫这么多年都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德妃脸色微变,“圣上病倒多日,臣妾实在是不放心才斗胆前来探望。”

    俞辞月见赵承天的睫毛颤动了下,缓缓出声,“李公公,你是圣上身边的大总管,也是他最信任的人,哪个妃子能来这乾清宫想来是比本宫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息怒。”李元福扑通跪了下去,磕头如捣蒜,“此事与老奴无无关。”

    德妃又惊又怕,白着脸,怔怔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俞辞月。

    “此事与你无关?建安二十六年,本宫送给圣上的银子落到悦贵妃头上,你总知晓吧。”俞辞月的目光冷了下去,“建安二十七年,圣上陪高宗围猎误入陷阱,你是如何让悦贵妃抢了本宫救人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“老奴该死!”李元福瞳孔缩了缩,扬手往自己脸上扇,“老奴糊涂。”

    赵承天闭着眼,胸口急速起伏,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无意识攥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李元福这个狗奴才,竟然瞒了自己这么多事。

    “你是糊涂吗。”俞辞月幽幽出声,“你是拿了人的好处为人办事,圣上想找的人都能让你瞒天过海换了,其他的事只怕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原主是真的喜欢赵承天。

    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,谁都没法一眼看尽自己的一生,没法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良配还是人渣。

    她不是来复仇的,只是在完成任务。

    赵承天也好,其他人也好谁挡着她完成任务,谁就是她的敌人。

    “娘娘饶命,老奴知错了,老奴是一时糊涂。”李元福的额头鼓起来一个好大的包,隐隐有血丝溢出。

    德妃手脚发凉地站在一旁,面如土色。

    皇后这是杀鸡给猴看。

    她就是那只猴。

    “你的对错与我无关,圣上能不能饶你我就不清楚了。”俞辞月眨了下眼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伤感,“圣上为了救本宫,如今身体每况愈下,也不知何时能醒来。”

    赵承天已经醒了。

    他不睁开眼,无非想知道自己跟李元福说了什么,他想听,那就多说一点。

    “老奴等圣上醒来会亲自向圣上请罪。”李元福磕头的声音又大了些,动作也更密集。

    “磕头有用,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也不用死了。”俞辞月吸吸鼻子,极力装出红了眼在哭的样子,“我的夫君原本不必遭受这些,是你害得他变成今日这番模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