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陆家叛贼入京的消息传遍了城,陆家为百废待兴的万宋守疆土,赶敌军,一纸叛贼罪书下来,陆家功绩尽倾,众人流放远走,而今在百姓眼中竟成杀人不眨眼的流寇之辈。

    传言如尘嚣遍地皆是,百姓人心惶惶,不敢早早出摊,不敢晚留街上,气氛紧张如临大敌,好似兵临城下无法安生。

    而最为奇怪的是天徽帝的做法,以他的多疑竟未因传言而有所怀疑,加强京城巡逻。

    “还真敢说。”云浅凉合上在书房找到的一本卷宗,里面详细记载了陆家当年叛逆一案。

    陆家叛逆一案疑点颇多,虽然说是人证物证齐,但堂堂镇北将军谋逆叛国,短短三日便结案了,调查得并不透彻,其为疑点之一。

    疑点之二,结案后快速定了处决,念在陆家往日功绩判处流放三千里之外,无皇命入京。按律法定罪的话,叛国谋逆无论功过,死罪难逃,陆家员却无一人身死。

    天徽帝非仁慈帝王,对陆家如此厚待,确实惹人怀疑。

    至于第三个疑点,是流放途中之事。

    当时天徽帝派的是御林军押送陆家前往流放之地,途中曾遇袭,后传回来的消息是陆家军要救人,可遇袭一事草草带过,那么多人袭击押送的御林军,竟仍未改变情况,输得奇怪。

    陆家宅子多年荒废,未被赐给其他官员,这般看来同样奇怪,就像是故意留着等人回来。

    “散播谣言无需负责,有恃无恐。”苏清伺候在身旁,如今在府内也时刻跟随着。

    “趁瑾王府那边还没传出消息,我去外面走走,让人知道瑾王府的人不是我。”云浅凉起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目前风声正紧,她不能去看安国侯府去看陆琨,以免闹得安国侯府不太平。

    离开好些日,行走在顾相府的院子里,有阔别已久的感觉,但这里的一草一木无比熟悉,让她甚是安心,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“感觉夫人有些变化。”苏清直言不讳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变化?”云浅凉嘴皮子里念叨的这两字,眉目柔和,“心境是有了些变化。”

    云浅凉抬眸望去,瞧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,心有疑惑,扬声唤道:“清寂?”

    正在与小厮说话,且目露为难的清寂,闻声回头,见云浅凉精神还算好,心里安心不少。

    “顾夫人。”清寂客气道。

    云浅凉快步上前,小厮行礼后站在旁边,她出声询问,“发生何事了?”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让小的帮他去买味药,但相爷吩咐过,除府内之物外不准给东厢的客人提供任何外来的东西。”小厮同样是被缠得有些为难,他只是听命办事而已,这种事他做不了主。

    “先下去吧。”云浅凉打发小厮离开,这才正视清寂,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顾相府?”

    清寂略显涩意的笑答,“被抓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云浅凉心知双方非同一战线,也曾相互出手,但直接抓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,毕竟师出无名且对手不好对付。眼珠一转,云浅凉眸间藏有一抹深色,“我体内的跗骨毒突然发作,是你们的人做的手脚?”

    顾亦丞在这世上在意的人已不多,能让他动真格必然触到他的痛处,这段时日倒是没听说京城有大事发生,那缘由只剩下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