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京城,皇宫。

    夜色深深,月寒孤高,寒风在门窗外呼啸而过,把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脚步声也吹乱了许多。

    温酒倚在窗边,心里算着谢东风回来的日子,袖下的手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瓶。

    赵帆这两日骂人骂的贼凶,想来是诸事不顺,也拦不住一心要回京的谢珩。

    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她的麻烦。

    温酒正这样想着,忽听得一阵嘈杂之声从老皇帝寝殿的那个方向传来,夜风里掺杂着赵帆的咆哮:“三万大军拦不住谢珩五千轻骑?张岳泽人呢!他带的人都死绝了吗!!!”

    后边人的回话声温酒听不真切。

    只听得几句张岳泽已经命丧谢珩剑下,那五千轻骑已经过了长平城直逼帝京而来。

    有人高声劝道:“殿下息怒!当务之急是阻止谢珩带兵进城,若是他直逼皇宫而来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
    “殿下!还请殿下快快禀明皇上!”

    众人惶惶不安,七嘴八舌的向赵帆谏言,要求面见老皇帝。

    这四皇子代管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,如今搞出这样天大的麻烦来,莫说老皇帝现在只是昏迷不醒,即便是棺材板盖上了,都能气的从坟里蹦出来。

    众人吵吵囔囔的闹了好一阵子。

    赵帆忽然沉声道:“吵什么吵?平日里参谢珩最多的难道不是你们?人还么到,你们就怕成这样!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赵帆又道:“去把温酒带出来。”

    声落后,一队侍卫便朝偏殿快步行来。

    温酒早就知道赵帆有此一举,意料之中也就没什么可慌张的。

    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瓶,低声道:“你也该派上用场了。”

    下一刻,她把白玉瓶别入腰间,同时,门被侍卫推开。

    一众人冲进来,把温酒押了出去,直接拖到了寝殿门外,赵帆和几个大臣的面前。

    王首辅和几个尚书都在,一众大臣加起来竟有几十人之多,难怪方才那般吵吵囔囔的。

    众人一见温酒,眼里便满是了然之色。

    三万张家军拦不住一个谢小阎王。

    可只要用温酒在前面挡着,谢珩的剑又如何砍得下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