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外面一眼看去竟有十人左右,除了姜云眼熟的杜芳、耿王氏和于娟,其余的看起来都挺陌生。

    今天池莲恰好带着两个孩子在蒋婆婆家,正被一群人堵了个正着,现在耿王氏扒着蒋婆婆家的院子门在那里干嚎,而于娟站在一旁,把一个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表演的入骨十分。

    在于娟身后不远,站着两个青年,一着蓝色绸衫,另一个穿着青色布衣,那穿着青色布衣的看着大约二十出头,一脸的流气让他穿着这青衣显得不伦不类,而那蓝衫青年大冬天里还握着一柄折扇,目光偶尔在池莲身上流连,叫人瞧着几欲作呕。

    这两人站的距离耿王氏和于娟稍近,在两人旁边还站着耿俊的弟弟耿胜,而那蓝衫青年身后不远处,有一人身着灰蓝二色衣裳,腰间竟然挎着一把刀。

    这些人站在一起,估摸着是耿家请来的。

    而站在另一边的是杜芳,杜芳身旁站着个身材高大神情却很愁苦的男人,在两人身边还有一双姐弟,姜云目光一转,猜测这大概就是蒋升一家。

    她又仔细看了下蒋升,心里暗道,不怪有传言说蒋升不是蒋婆婆的亲生儿子,相貌上确实无一丝相像之处。

    姜云刚看清外面的情况,就听到有人低声喊她,侧头看去,是田刘氏。

    田刘氏神情泛着苦,“姜姑娘,我那当家的稍等就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田刘氏悄悄的指了指那穿着灰蓝衣裳的男人,“瞧见那带刀的家伙吗?他是咱们县衙的捕头。”

    姜云一怔,“捕头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他还带了两捕快过来,上来就把我当家的压在那里,我当家的这会儿正在家里招待那辆捕快呢!”田刘氏觉得自家今年可真倒霉,都到年尾了,居然被衙门的捕快找上了家门。

    姜云怎么也想不到,这耿俊居然能把县衙里的捕快和捕头弄过来,正不得其解的时候,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有人按了一下,回头一看,是程峤。

    “那穿蓝衫的,是县令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县令公子?”田刘氏惊呼。

    这一声惊呼声音不小,恰巧叫那蓝衫青年听到了,他突然回头过来看了一眼,瞧见田刘氏,脸上闪过厌恶之色,却在看到姜云的时候,脸色有了变化。

    蓝衫青年听到了田刘氏的声音,跟在他身后的捕头自然也听到了,当他注意到自家少爷脸上厌恶的神色的时候,立刻低头请示:“少爷,是那田庄头家的,我去警告她!”

    蓝衫青年折扇却在这捕头身上一点,“不必,那婆娘身边站着的小姑娘姿色不错,少爷我去会会。”

    不过没等蓝衫青年挪动脚步,却见那耿王氏陡然扑到蓝衫青年脚边,“朱少爷,朱少爷,你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!”

    “这贱妇克双亲克夫克子,害得我儿不能考上秀才,又害我儿媳妇落了胎,这等贱妇恶妇,还要让我耿家绝后啊!”

    “求朱少爷为老婆子做主,一定要把这贱妇抓到牢里去,让她好生体会下坐牢的滋味!”

    耿王氏一边哭诉一边去看池莲,眼神里淬着恶毒,如果她能扑上去,恐怕连池莲身上的肉都要撕下来一块。

    姜云在远处瞧着都觉得耿王氏那目光令人心惊。

    那蓝衫青年,也就是东墨县县令的儿子,叫做朱益同,他站在那里,耿王氏跪在他脚边,他自是看不到耿王氏的眼神,实际上若不是耿俊在一旁,他都要一脚把这个老婆子踢到一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