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景澄见他不信,也不想过多解释让他害怕,只轻拧着沅容的耳朵移到他的嘴边,悄声蛊惑着:“你不要告诉家主我受伤了,我也不告诉家主你偷溜后山,我们相互为对方保守秘密,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,好不好嘛?”君景澄眨了眨眼,挑了下眉,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从前闯祸都是哥哥将自己护在身后,沅容心里知道哥哥是不会向家主告状的,而且哥哥既然不想让家主知道,肯定……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吧,沅容纠结一番,一脸担忧的看向哥哥捂住的伤口,忍不住道:

    “可是哥哥,你的伤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伤你不用担心,等会儿让你贺哥哥去帮我拿药,你看天也快黑了,你现在赶紧回去吧,带上你的小伙伴一起,早点回去,别让我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,遇见家主了,记得不要和家主说见过我,我过两天伤好点了就回去了,乖,听话啊。”

    沅容看了看窗外,天已经快黑了,他动了动嘴仍想说的什么,却见哥哥不容置疑的看着他,葛达害怕天黑了他两人下山看不见路,也在旁边催促着。

    沅容最终拉着君景澄的手,可怜兮兮求着哥哥早点回去,说没有哥哥揉肚子晚上都睡不着觉。君景澄摸摸他的脸蛋儿,笑着点点头,就喊来君贺送他二人下山。

    待送走两个小孩后,君景澄的笑容不复存在,只余一双深沉的目光盯着窗外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边,君贺送沅容二人到山脚后不便被他人看到便与两人分道扬镳了,只余葛达和沅容两人在一起走着剩余的路。

    君贺走了,葛达才拉下脸面不停地与沅容道歉,但他嘴都快被磨破了,沅容也没搭理,全程无视他这个人,最终还是葛达以送他三盒滴酥鲍螺及请他五次蒜烧鹿筋为代价,这小少爷才轻轻的哼了声,“记住你说的,先原谅你了”

    二人分开后,天已经完全黑了,沅容快步向自己的兰香阁走去,但远远望去,他却觉得自己屋中怎么灯火通明,不对劲这很不对劲?

    果然,当他小跑着去到家门口时,见到君白脊背挺直地跪在台阶上,还有他的院中一众仆俾,部分体弱的omega跪的颤颤巍巍的,似乎已经跪不住了。

    沅容暗道糟糕,瞧这架势,家主肯定又悄么声回来了,呜呜呜到底为什么,家主总能赶上自己犯错的时候回家,难道家主的眼睛长在我身上吗?不可能不可能,呜呜呜怎么回事突然好想哥哥……

    沅容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,脚却一刻不敢停的往院中赶去,看着屋内高大威严的身影越来越近,沅容头皮发麻,手心都淌着汗。

    进屋之前沅容浑身紧绷着,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踏进门槛,等真正见到屋内男子时又换上不自然的讨好的笑,傻傻地来一句,“家主晚上好。”

    君珩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,浅浅地回他一个,“晚、上、好,你也知道是晚上了,今天又干嘛去了?这么晚回来。”

    君珩虽语气平淡地说着,好像只是问家常一般,但沅容却从中听出几分寒意,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,他慌张地看向君珩,瞳孔掠过桌上放着的薄薄的几页纸上时狠狠一震。

    那是……那是前几天二人不在时沅容上交学堂先生的课业,他不敢想自己在混沌状态下,仓皇补完捱着最后一天交上的课业是怎样的,脑海里只剩两个字,完了。

    少年人总是少年心性,总想着在大家长管束不到的时候懈怠偷懒,每每到戒尺加身时才后悔痛哭,呜咽求饶,然事后总是将那痛楚忘却,再一次不计后果,任性妄为,唉,真真是被娇宠长大的少年啊。

    威严的男人坐在堂上,面前明净漂亮的小脸胆怯地不敢抬起,平时笑盈盈的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薄雾,怯怯糯糯地杵在那儿抠着手指。君珩想起他的课业,又见他是这幅模样,冷笑着,

    “怎么?如今我问你话你也可不答了?”堂上声音冷酷无情。

    “呜——家主,容儿知错了,容儿不该晚归,更不该马虎对待课业,容儿知错了。”沅容双腿打着哆嗦,颤颤巍巍的原地跪下,呜咽着嗓音向堂上的人认错。

    “好啊,知道错了怎么罚?”君珩狭哞微眯,面色沉沉。